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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天路歷程] 2017泰北短宣隊 2017.35

從7月25日到8月8日期間,我參加校園團契辦的泰北短宣隊。看著短宣隊的照片,我發現照片裡的人物所能訴說的故事,比文字還要生動的多,然而若不是文字的輔助,照片中的故事也不得完全被傾訴。所以,邀請大家來一同與我,透過相機來還原當時的感動。

1. 宣教士故事——光柱哥與文玉姐

 榮美之家裡,一片欣欣向榮,萬萬想不到從無到有的過程中,皆見證了光柱哥跟文玉姐一路經歷神的恩典與帶領。

 在泰緬山區,有許多小孩被送往平地讀書。許多父母為要避免兒女在平地學壞而誤入歧途,便將孩子送到學生中心。學生中心裡,有供餐、課後補習,也照管孩子們的作息。文玉姐和光柱哥就是看到了這個需要,而在美沾這地成立了榮美之家,標榜以聖經的原則來教導孩子。在榮美之家的孩子們個個課業表現傑出、乖巧懂事,更別說是班上同學們的好榜樣了。

 「我不是『宣教士』,而是本地人。宣教士有光環有頭銜,而這是我要捨棄的。我是一粒麥子,若不落在地裡死了,就不結出許多子粒。」——文玉姐

 光柱哥跟文玉姐卻不是一帆風順地走過來的。因為自身的經歷,光柱哥最想做的是戒毒的福音事工,然而卻在這條路上處處受到攔阻。最後在2008年,神為榮美之家的事工開路,雖然沒有差會的遮蓋、固定的資金來源,光柱哥一家仍然秉持著不是有錢,才做事工,而是以神的國為念的宗旨,成為沒有生活費的傳道人,甘心委身。出了差會,光柱哥一家必須完全憑著信心,而這與安逸時的心態截然不同——他們緊抓著神,全然仰望。很多時候,他們都是到了最後一刻,錢才剛巧臨門,他們卻有個默契,深深知道這是神的供應,夠他們用的。

「一個事工、一個宣教士,就是只剩下一個小孩時,他仍願意為那個小孩守在那,他就是真心的。」——光柱哥

 有一個宣教士與光柱哥合作。光柱哥問他是什麼系的,他說養殖系。他很懊惱,因為他不知道他這個系,在美沾有什麼用?光柱哥知道了他是動物養殖之後,神的智慧運行,使萬事都互相效力,養小豬計畫於是應運而生。

 榮美之家是幫助學子的地方,然而,幫助小孩的同時,光柱哥能如何接觸他們的父母呢?養小豬計劃就是:一個小孩的家發一隻小豬。小孩學語言的同時,家長也每個禮拜來學養豬。當豬養大了、賣了,扣掉成本所賺的錢,就拿來當小孩的助學金。許多家長養了豬之後,在豬圈裏繼續繁殖小豬,賺了更多的錢來改善家中環境,也回來感謝宣教士,進而促發福音橋樑的機會。

 文玉姐也見證她自己跟光柱哥相遇的故事。她在遇到光柱哥時,都已經三十幾歲了,當時的她早已做好一輩子單身的打算,沒想到,神卻親自為她準備了最好的。

 「一個服事神的人,一定要同負一軛。我們沒談戀愛,卻談服事意象與目標。婚姻不只是你愛我、我愛你而已,而是以神為主,建立基督化的家庭。神的事工要不斷擴展。」——文玉姐

2. 當地人故事——女孩

 她是常常跟在隊員身邊,不會讓人覺得跟她有代溝的一個孩子。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… 拍照。她會拿著我們的手機瘋狂自拍,還幫我發覺出OPPO自拍機的很多特殊修圖功能,包括在圖片上加hipster箭頭,堪稱3C自拍小天才。

 除了講她的個性以外,我也要講他們班上的兩個被排擠的孩子。在他們學校的中文營當中,第一天我就發現她的班上有一個男孩,反應比較遲鈍些。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,其他男孩會一起嘲笑他、把他擠到牆角、用不好的詞稱呼他。其實我那時候並不知道該怎麼辦,畢竟語言不通,我只能盡力制止他們霸凌的行為。

 當時的我,感到很無力。身為一個只跟他們相處兩天的老師,我能做什麼?

 隔天,霸凌的狀況好像沒有那麼嚴重,可是班上的一個女孩子突然換到了隔壁桌。我沒有多問,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狀況,直到我發現她在翻譯的旁邊嚶嚶啜泣,原因是因為她沒有朋友——沒有人要跟她做朋友。我很想好好地跟她做朋友、陪伴她,可是我卻要教課,無法全心專注在她身上。我信手拈來一張卡片,寫了一些安慰的話語。我不知道那一張卡片能為她帶來多少安慰,但我給出了我的心意。能做什麼,就多少做點什麼吧。

 放學時,大家都走了。女孩在我們打掃教室的時候,徘徊在門口,我跟她說再見,要她加油。她轉身離去,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她,但我的卡片在她那裡了。

3. 當地人故事——孩子的故事

 有一天早晨,我比較早起床,因為沒有事做,我就拿著聖經跟筆記本,到圖片中的那個桌子上坐著。讀了一會兒聖經,寫了一些東西,而當我遠眺著,沈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時,驀然有人到我身旁坐下了。我看看她,她看看我,還有她自己手上的水果。

「老四,妳有愛人嗎?」她突然問。
「沒有,妳呢?那個送妳筆的那個愛人長怎樣?」我調侃她。
「沒有,我愛人,爸媽。」她笑著回我。
「真的嗎?那妳多久見到爸爸一次啊?」爸爸都很疼女兒的,我順口問。
「爸爸,沒有。」她塞了一口水果。
「恩?那……媽媽呢?」
「媽媽,不見了。」她說的倒是平淡。

 向宣教士多加詢問才知道,原來泰北的婚姻概念薄弱,在美沾這種鄉下地方,更是有許多少女年紀輕輕就懷孕,也不知道老公是誰。女孩的媽媽估計就是這樣的,她的媽媽有一天就這樣丟下她不見了,女孩則被交給叔叔照顧。

 學校的老師卻漸漸發現女孩的情況不對勁——一天比一天消沈,也非常不快樂。女孩小六的這個年紀,應該要無憂無慮地與同儕玩耍才對,她卻因為被叔叔強暴,而使童年永遠蒙上了陰影。我知道我不該因為她的遭遇而溺愛她,可是在逛夜市時,她要求我送她一個禮物,我還是答應了。她挑選了一個很便宜的白色髮帶,點綴著些許花紋。

 女孩原本應該要有一對雙親,買給她很多髮帶,不是嗎?她卻要用求的方式,小聲地請一個遠方來的大姐姐買給她。而要不是我無意間開口問她,我也永遠不會知道這一個幼小的生命,到底曾經承受了什麼。

4. 當地人故事——擁抱

 小時候參加營會,總覺得大哥哥大姐姐來來去去,而不足為奇。不過,有時會有幾個大哥哥大姐姐,不是因為特別帥特別美,就是因為他們給了我親切感,友情油然而生,而在分別時刻感到特別心痛。

 我們跟榮美之家的孩子相處了大約一個禮拜的時間,期間我們跟他們一起玩球、玩音樂、聊一些其實聊不太起來的天。說實在的,我並不覺得我們跟他們的相處是緊密的,甚至很多時候是有距離的——他們跟他們的同伴手牽手在遠方玩耍,我們則跟我們自己的隊員聊天。

 可是,在我們要離開的前一晚,孩子們與我們坐入一個圈。伴著吉他,唱著歌,大家不知怎的都知道要離別了。孩子們起身,明明我覺得氣氛上一刻才頗歡樂,他們一抱上來,我便想哭。我想哭,可能是因為他們更想哭。年紀越小的孩子,對於離別就越感傷,約莫是因為對「失去」還非常敏感吧。

 我更想哭,也因為當我抱著這個可愛的靈魂,便不想離開了。我下一次抱她,會是什麼時候?如果她在台灣與我擦肩而過,我能認出她嗎?她為什麼這麼愛我呢?我們總共才講了幾句話,為什麼我們現在會哭成這個樣子?我反覆地問著。

 我轉頭,看到佳音——我們班最高、擁有天賦異稟的音樂天份、個性酷酷地、走路姿勢帥到爆表的女孩——她坐在椅子上,窮途末路似地哭著。我不知道該說什麼、該做什麼。我坐在她身旁許久,她緊緊抓著我的手。

 「我能為妳禱告嗎?」她點點頭,禱告時仍然啜泣著。她,這麼酷帥的外表下,感受比誰都深刻。我覺得我真的好愛她,如果她是我生活周遭的朋友,我一定動不動就跑去鬧她。

 最後,我答應她,我會寫卡片給她。我一定會寫。

5.  短宣隊的定位

 短宣隊剛到的時候,大家都在詢問一個問題——我們到底能帶給他們什麼?

 若我們每一個都是牙醫,我們就能辦一個義診。
 若我們都是富家子弟,我們就能帶許多金錢和物資過去。
 若我們能長久待著,就能用生命影響生命。

 可是,我們除了辦個不知道他們到底能吸收多少的中文營以外,事實上我們好像一點幫助都沒有。他們還堅持幫我們煮飯洗碗,我們情何以堪。

 然而我們不是比誰給的恩多,誰受的少,而是雙方都有著施比受更有福的心,互相印證,好叫人看見,便知道我們是跟隨耶穌的門徒。我們互相禱告、互相擘餅、見證受洗,當中固然有不足的地方,我們卻希望彼此擁有最好的,縱然素昧平生。

 有一位隊員問美斯樂的師母,短宣隊不斷接替,師母還要招待我們,既然如此,為什麼還要接待短宣隊?

 師母說,她看到了很多短宣隊孩子的生命,在目睹了世界其他角落裡的生命之後而有所改變。這些改變讓他們四處做見證,幾年後他們再回來時,是如此不一樣。看到我們的學習與成長,師母覺得是值得的。原來,美斯樂的師母根本也是為了短宣隊員著想而付出。這一種無私和溫暖的愛,澆灌了無數的種子。

 不是衡量給予多少、付出多少,而是哪裡有愛、哪裡有關懷、哪裡有領受、哪裡擘餅,哪裡就有耶穌。

《2017泰北短宣隊(二)文章由此進入》

▌大學牧區
李書蘊 

酷似摩根費里曼的光柱哥! Photo Credit @BenWu

我下一次擁抱這個又小又溫暖的妳,會是什麼時候呢? Photo Credit @BenWu

我不是在滑手機… 我在看那首歌的歌詞QQ Photo Credit @BenWu

其實她應該是要寫書法的… 最後還是畫畫去了  Photo Credit @BenWu 

短宣隊與當地孩子於泰緬邊境合照Photo Credit @BenW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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